[喻黄]他的玫瑰（4）
*没有大纲。比如说，我完全不知道下一章是什么内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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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有没有觉得，索克和他小时候不一样了？“黄少天填着表格，忽然抬头问道。
“啊？“叶修手上不停地翻着资料，无精打采的样子。
“就是…我觉得有点陌生啊，忽然变成了人类的样子。今天他坐在沙发上看书，特别认真，明明以前就只会玩球…“
“想什么呢你。“叶修哑然失笑。”难道现在还要玩球？又不是智障。是你以前太惯他了，现在不习惯了吧。“
黄少天挠了挠头，内心的疏离感挥之不去，“道理我都懂啦…填完这些就可以了吧。我还要去招生宣讲会。“
他这是在给喻文州办身份证，喻文州自己到隔壁照相去了。
“怎么，还想着上大学啊。“
“嗯…我还在考虑。现在索克，啊不，喻文州，他也能自己照顾自己了吧。不用我天天看着…“
“啧。“叶修不置可否。这时喻文州推开办公室的玻璃门走了进来，脸上保持着温和笑意。
“少天刚说要去哪里？“
“我去？你听见了？隔这么远？呃，我就是去附近那个大学随便转转。文州你先回家哈，我一会儿就回来。你想和我一起去也行的。“黄少天有点尴尬，他从来不知道龙类的听力这么逆天。
“没事，你忙去吧。我正好和叶前辈聊几句。“
“有事？“叶修又点燃一支烟，看着黄少天走远。
“应该是前辈找我有事吧。“喻文州在刚才黄少天坐着的位置坐下，若有所思地抚摸着桌面。
“装一下很困难？少天都怀疑了。“
“哦？“喻文州笑起来面容灿烂，眼瞳却还是冷的。”不是您说的嘛，现在还卖萌的是智障。“
他那时的表现，一部分是真的，一部分是想讨黄少天开心。与其他同龄龙相比，他的智力开化算比较晚的。
“啧啧。你的出生资料确实有问题。你不属于现知龙类中的任何一种，龙蛋的发现地是一处废弃工地，你居然就卡在混凝土里。本来已经判断死亡，专家是不会搞错的，更何况龙蛋还在冷冻室待了一周。“
“所以？“喻文州指间夹着一支钢笔，转出个优雅的圈。”单凭这些说明不了什么。“
“只要你不伤害黄少天。“叶修眯起眼，”我可以考虑不提交这份血统报告。“
“当然了。“喻文州露出狡黠而优雅的微笑。
黄少天的家位于一个老旧的居民区。父母常年在外经商，黄少天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们了，当初大概也是因为太孤单，才会那么用心地抚养索克萨尔。
夜幕降临，透过窗台上葱茏的植物剪影，可以看见万家灯火，灿烂却安静。客厅的灯没有开，黄少天站在一片黑暗里，出神地望着远处。他有点失眠。今天去的那所学校各方面都不错，环境优美学风良好妹子也是靓丽，可就是觉得…
大概是那世界离自己太遥远了吧。他成绩不算好，甚至没什么朋友，闲暇时间都用来照顾体弱多病的小龙。
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，停在了远处。喻文州的眼睛在暗处像猫一样，怪吓人的。他特意侧过身子垂下眼帘。
“抱歉，我吵醒你了？”黄少天率先开口。
“没有。”喻文州轻声说。他睡觉很轻，对身边的热量变化特别敏感。
凌晨一点的黑暗静悄悄的，偶尔传来几声汽车的鸣笛。两人保持沉默，仿佛有什么暗地里孕育发芽，纠结缠绕。
“如果我也去事务所…我俩就能搭档工作了，对吧。”黄少天忽然说。“感觉那样还蛮帅的。跟召唤兽似的。”
喻文州无声地笑了笑，刘海垂下来微微遮住眼睛。
“哎，你说。是不是遇见你之后，就注定我过不了普通人的生活了？”
“就是这样的啊。”喻文州慢悠悠地说。
你早该有自觉的。我不是什么随手便可抛弃的猫猫狗狗。
“你决定要不要和我一起。”
月光下的双人床渐渐冰冷。初夏的夜，黄少天还不必用龙类冷血动物的体温讨凉快。他回到床上，将被子蒙在头上，错失身边人的一声叹息。
桌上摆着蜂蜜水和粗麦面包。喻文州将锅里新鲜熬制的果酱倒进玻璃罐，看见黄少天打着哈欠趴在门框上。
“早上好。”喻文州笑了笑。
“哎——我的妈呀。有生之年能看到这一幕真的值了。”
他毫无形象地挠着肚皮，一边走进卫生间洗漱。洗完脸之后他的思路也清晰起来，只一觉醒来，他就做好了决定。
“人生嘛。那么多人上大学，本大爷就要剑走偏锋，搞个什么城市清道夫来干干，什么缉毒啦破案啦，统统交给我。哦对，还有你。”黄少天爽朗地大咬一口面包，就着酸酸甜甜的果酱。
“嗯，我想只会派给我们类似调查长江水质这样的工作…你游泳技术如何？”喻文州一本正经道。
“呃。游倒是会游的。”黄少天一脸纠结。他忘了，喻文州是水龙嘛，和他搭档肯定少不了河边走。
“听说最近六月黄上市，一种大闸蟹，你知道吗。”
“你妹！我不会到湖里给你捞的！”
叶修收了简历，大发慈悲地准许黄少天过完他人生中最后一个暑假，不过要求喻文州先进行实习，毕竟他以人类形态行动的时候还有许多东西要学。
喻文州穿着帅气笔挺的正装，在事务所里晃了几天，解决了“京杭大运河经过的五大水系”，“鱼缸里的水什么情况下会长出青苔”，“隔夜茶水的处理方法”之类令人匪夷所思的问题，赢得了事务所女性职员的一致赞赏。
“好吧，勉强都是关于水的。”黄少天评价道。他天生乐观，完全不操心即将工作的事，悠闲地打着游戏，享受喻文州切了水果喂到嘴边的待遇。
“文州你真好，我感觉我这是养大了孩子终于能享清福的节奏呀。说到女职员，你不会给我拐带一条小母龙回来吧，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。”
喻文州保持着温文尔雅的微笑。“我暂时不考虑这个。还是先孝敬您老比较重要。”
“呸呸呸谁老了我俩可是同龄人。咦文州你的手机是不是在响。”
喻文州的手机是事务所发的苹果6，被黄少天眼红了好一阵，叶修只好保证也给他发一台。黑色机身震动着，跳出一条信息。
“你的第一个正规任务，明早九点前往XX小区，临时搭档人楚云秀。”
来自叶修。喻文州滑开屏幕查看详细信息。一边儿打游戏的黄少天让自己的角色停在半路上，表情默默变得严肃起来。他知道事务所是类似万事屋的存在，既接受帮人寻找丢失宠物的委托，也能解决警察解决不了的案件。
而这些案件里，多半是同类犯案。
“你注意安全。”黄少天凑过来，小心翼翼地看着手机屏幕。
“我知道。”喻文州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，对上他有点发愣的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