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间兽10 am3:45
我翻了一下，时间线确实有点乱
解释一下，除了开头四章，后面带了副标题的就是回忆篇，回忆篇基本在一条线上。其他就是正常时间。开头四章什么时间挺好判断的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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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无论何时都是空等着一场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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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电梯，一眼就看见充当前台的秘书小姐的桌前空无一人。
中原中也有些烦躁地按了按帽子，今天可不是放假啊？港黑事务所可真是随意啊…
他是来取黑蜥蜴的活动表的，虽然这种事通过网络也能办到，但他因为太无聊还是决定自己跑一趟，说不定还能碰到红叶姐呢。
秘书小姐的桌上只有登记名册，中原中也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名字，却发现紧挨着还有一个熟悉的名字：芥川龙之介。一笔一画的字迹颇有古风。
昨天才在医院见过，今天又要碰到了吗…中原没有多想，直接推门进了森欧外的办公室。
进门后还有一道门厅作为缓冲，装饰着天鹅绒的帘子。中原刚想伸手去撩，就听见里面传来对话声。
糟了…他缩回手。
“不必了，说你的所求。”
隐约是森欧外的声音，接着有人回答了他。中原中也湛蓝的眼睛忽地睁大，不可避免地偷听了这一场谈话。
说出那两个字后，芥川冷静了下来。现在还不是沉溺在自暴自弃里的时候，这是一场交易，他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。
他重新抬起头，直视着森欧外。对方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，像是故意让他紧张一般，好半天慢悠悠地开口：
“开玩笑的啦。能够满足我的只有小爱丽丝啊~”
芥川不自觉松了一口气…但森欧外接下来的话马上又绷紧了他的心弦。
“我可以给你资源。不过相应的，如果卖不到一万，乐队就解散吧？”
芥川感到一阵眩晕，同时心脏砰砰狂跳起来。这赌注太大了，如果只涉及他一人，他大可以做决定，但现在必须要和其他成员商量…
更重要的是，他知道自己愿意接受这条件。
“中原君，你一直站在那里不累吗。”森欧外忽然说。
芥川一惊，迅速回头看去。中原中也果然从门帘背后走出，表情复杂难看。芥川的脸色一沉，被听到了多少？
“说起来…你和太宰才是创立人吧。就这样让后辈决定真的好吗？”
“啧。”中原中也瞥了他两一眼，“森先生，难道不是看重12CM作为摇钱树的潜能当初才签下的吗，现在又来讨价还价什么。”
解散的话，再找新的事务所也不可能了。森欧外真是恶毒。
不过…芥川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要求呢，刚出道的乐队，销量只有几百也很正常，上来就开口一万未免太夸张了吧…而且，居然那种要求也敢答应。
“这次就算了吧。”中原中也上前一步，拿走桌子上的表格。“难道你不觉得我们乐队本来就配得上最好的资源吗。”
两人沉默地等着电梯。芥川觉得抬不起头来，不管出于什么目的，他背叛了太宰治。
“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”中原中也心直口快。“是因为太宰吗？他是不是给你太大压力了。”
芥川看着橘发男人英俊的侧脸。几分钟前，他还在担心作为前任的中原中也会不会告诉太宰治今天的事，而现在他心中的负罪感更深重了。
中原中也是坦然的。他在太宰和芥川之间，是一种完全退出介入的坦然。
“中原前辈，已经不在意了吗。”芥川轻轻问。
中原有些愣住了。说实话，他并不想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和芥川说起这些。太宰治的一切他都不想再触碰了，以前它们是带刺的玫瑰，是爱情为了美丽不惜头破血流，而现在，玫瑰谢了，徒留了一根空枝，只有刺还扎人。
他不能回头去看，那是对自己的背叛。
中原中也看着下落的楼层数，终于没有说话。
芥川有些失神地回到家，一路上不知道在想什么，看着大门好半天才晓得掏出钥匙来。
太宰治睡醒了，躺在沙发上胡乱按着遥控器，像只自己和自己玩的猫。连上wifi的手机滴滴响了几声，是樋口的联络邮件。芥川看了一眼，把手机放到一边。
工作狂居然不第一时间处理工作，太宰治不动声色地瞟了过去。芥川脱下外套挂好，拎着洗衣篮朝阳台走。客厅很小，他不得不从沙发和茶几的缝隙穿过去，猝不及防被太宰治绊了一下，直接撞进那人怀里。
太宰治很夸张地叫了一声，倒是芥川没有很快挣脱，洗衣篮被他举在手里，和太宰治的脑袋齐平，整个场面十分滑稽。
“你发什么呆呢。”太宰治大声说。芥川表现得像电池快没电的玩具，他觉得还蛮好玩的。
芥川慢慢放下篮子，表情严肃，他盯着太宰治的下半张脸，眼神忽闪的时候才经过他的眼睛。
“怎么啦？”太宰治摸了摸他的头发。
“……做了对不起你的事。”
芥川有些泄气地把头埋下去。太宰治身上还有医院消毒水的味道，他不在的时候抽过烟，是薄荷味的女士烟。
太宰治腾出手来拥抱他。知道他不会再多说一个字，他也不想问。芥川愿意的话，其实话非常多，看来这次是真郁闷到了。
“龙之介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，如果有，那也是我默许你做的。”
太宰治捏捏他耳垂，耳垂很薄，没有福气。
从他两捆在一块儿算起，芥川不知吃了多少苦头。芥川啊，无论在什么样的境地都没有放开过他的手，这份执着常常让太宰害怕。
他既害怕眼前的幸福，也害怕必将迎来的终结的那一日。
芥川整理了心情，工作狂的本质又回来了。樋口的邮件内容他猜得一二，却没想到是满打满算、沉甸甸的活动企划案，森欧外的诚意竟可见一斑。
提案还涉及到乐队成员角色定位的问题，在这个什么都能造假的年代，操人设不是件稀罕事。不过……
芥川仔细看了看内容，发现并不是多过分的要求。比如他被定位为高冷中二病，理由未必合理，表现出来倒是一模一样。
他把手机拿给太宰看，太宰瞥了一眼立马把头扭开。
“诶～不是吧，还要被采访啊？”
说想卖一万的人是谁啊…芥川瞪着他。接下来要忙的事很多很多，万一这个家伙脱线又开始翘班……
眼看着芥川又进入一个人钻牛角尖的模式，太宰拍了拍他肩膀。
“放心啦小芥川，一切都会顺利的。”他眨眨眼。“我不是敷衍你哦？诶怎么听起来有点…那种感觉…”
芥川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的脸，时而天真时而写满阴霾。他伸出手去，把那张美丽的脸挤成猪头。